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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人与凤羽(第2页)

“吱——”半掩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一位驼腰老人走了进来,她头上裹着一块白头巾,穿着浆洗发白的夹袄,额头和脸上刻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灰浊中透着睿智的光亮。

简幼薇从床沿起身,介绍道:“小年,这就是刘阿婆,你身上的药膏,就是她老人家亲自调制的。”

刘阿婆摆摆手,似乎示意这些只是小事。随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江小年,开口道:“小姑娘,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私事需要和你朋友聊一聊。”

简幼薇惊讶的看向江小年,她想不出对方和这个偏远村落的阿婆,会有什么交际。不过,看到小年冲自己点点头,她并没有多问,转身退了出去并将房门掩上。

“请问你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

“江林是你什么人?”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发问道。

江小年看着老人沧桑的面庞,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回答道:“江林就是我爷爷。”

老人没有说话,她静默地凝视着江小年,好半晌才摇着头道:“你……不像他。”

“我为什么非要像他呢?”

“是啊……”老人的神色有些恍惚,感叹道,“就像他曾经说过,人生各有精彩,或许是我太执迷不悟了。”

江小年吃不消话里藏机锋这一套,他转而问道:“阿婆,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给你检查身上伤势时,发现胸膛的那块图案,这应该是你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她解释道。

江小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随后试探地问道:“看来阿婆和我爷爷很熟?”

老人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沉湎和追忆,却没有提及她和江林的过往。沉默着,她慢步走向灶台,拿起香炉旁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她拂尽上面的灰尘,走过去递给了江小年。

“这是你爷爷寻觅很久的一件东西,知晓在我手中后百般讨要。可笑的是,当初的我竟想以此来要挟他,纠缠很长一段时间后,最终他还是不愿放弃了。”阿婆平静的讲述道,“后来我想通了,再想把东西送给他,却根本不知道他人在何方,就一直守着这个村子,一直等……”

“现在我把这个交给你了,也算了去一桩心愿吧。”

江小年接过木盒,忍不住问道:“阿婆,你就不想问问我爷爷的情况吗。”

“放下了。”她笑着摇了摇头,佝着背向屋外走去。

自始至终,阿婆虽然没有透露她和爷爷的关系,但是江小年能看出,那眼里藏着的是一份爱慕。

江看着她离去蹒跚的背影,江小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告诉她爷爷已经去世的消息,或许对方早已猜到了,或许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他倚靠在床边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简幼薇敲门进来,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你们聊了些什么,阿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简幼薇有些担忧道。

江小年避而不谈,扬了扬手中的盒子,说道:“可能是把这个收藏品送我,出门后又后悔,心疼了吧。”

“没正经!”简幼薇斥道,转而又凑了上来,澈亮的眼眸里写满了好奇,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介意的话,打开看看?”

巴掌大小古旧的木盒,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入手极沉且有冷凉的触感,看上去是个年代久远的老物件。江小年也颇为好奇,能让爷爷都惦记的东西,估计是个好宝贝。

他刚解开木盒的锁扣,一股热浪便从缝隙中溢了出来,让他和简幼薇对视一眼后,都露出惊疑的神色。

掀开盒盖后,一根流光溢彩的半截羽毛,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充沛的火元素汹涌而去,将屋内的潮湿驱散的一干二净。

两人完全被炫彩的流光所吸引,半晌都挪不开眼。

江小年啪地一下合上了盖子,深呼吸一口又再次打开,喉结蠕动吞了吞口水,有些不自信的道:“这是……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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