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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架边上则是一张被虫蛀咬的千穿百眼的木质写字桌,桌面上是一只深红色的大木箱,在往前看则是一面掉尽石灰涂层的土墙墙面,土墙上的土疙瘩也掉落不少,一些稻草露在凹凸不平的土面上。
一面窗户开在土墙上,窗户上看到不到玻璃与铁钉,上面只有一层破破烂烂的白色塑料薄膜围在窗台上,随着窗外的风,破烂烂的塑料薄膜漱漱作响。
因为屋子里太过阴暗,看不清木床的漆色是黑色还是红色,只能借着外墙上装着木栏的窗户勉强看到一个人躺在被子里,被子里的人似乎有病,一阵阵低沉沙哑的咳嗽声凑够被子里传了出来。
张小强和三个队员有些呆傻,他们想冲到正在冒着黑烟的厨房,哪知道张小强他们晕头晕脑的冲到了卧室?就在张小强挥手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男人瘸着一条腿,高一步矮一步的冲到张小强的脚边趴跪在地上向张小强不停地磕着头,一边磕头还在一边的喊着什么。
男人说的是地方方言,带着浓浓的的口音,张小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男人反复说的几句话:“别抓我娘,她有病,不能吃的,吃我吧,别抓我娘········”
329给肉侍母
听到这男人话中的意思,张小强倒吸一口凉气,听到这个男人这么说,这片地方吃人似乎不是个别,而是一种常态,在这一刻,张小强有一种将这片地上所有幸存者找出来统统杀掉的疯狂想法。
“你们两个在这儿看住他们,他们有任何举动无需警告直接枪决,你,跟我来。”
张小强命令两名队员留下来看住瘸腿男人与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一个转身向厨房走去,他要看看这些人已经病态到什么地步。
建在山岩下的房屋采光不是很好,张小强他们漫步在幽黑的夹道上查看着一个个房间,这些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简陋,除了一个房间里停放着一具黑黝黝的空棺材以外,其他的几间房子都是空荡荡的。
在别处的火塘房里的房梁上总有几块或多或少的熏肉,可在这间房子的火塘房里除了靠房顶的墙面上有一层层高出墙面一大截的黑灰以外什么都没有,倒是在火塘上凌空悬着一只被烟子熏得黑黝黝的铁链带直钩,这玩意儿一般是七八十年代农家用来烧水的挂钩,现在基本已经绝迹,没想到在这里有能重新见到。
厨房不是很大,一个齐腰高的巨大灶台就将厨房三分之一的地方占据,另外三分之一靠近灶台火口的地方码放着一些柴禾,这些柴禾除了一小部分灌木以外,绝大多数都是形态各异的树根,树根盘转曲奇很有点根艺的味道。
一口青石水缸靠在厨房门口,两只沉重的大木桶和一只拴着棕色麻绳的扁担靠在水缸边上,在水缸的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只被嵌在土墙里的木头碗柜,碗柜被打开着,里面除了几只破口的大瓷碗和一些盘子外什么也没有。
从外面看能看到乌黑浓烟滚滚的朝向天空,可屋子里却没有什么烟,张小强拉开盖在在台上那大锅上的巨大木头锅盖,大锅很大,可里面的内容很少,在锅底有一些白色的肉片与一些不知道是草根还是树叶的东西再一起炖着,看着大概也就小半碗的分量。
看到肉片张小强在厨房里寻找着受害者的尸体,可厨房就这么大一点,压根就没看到,倒是看到放在灶台上的原木砧板上的一只脏兮兮的菜刀,菜刀上的刃口出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液。
看到菜刀上的血液,张小强往地上看去,果不其然,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一摊颜色变成褐色的血迹,还有些零星血迹散在落在厨房里的各个角落,在灶台边上却是散落最多的,虽然这些血迹有些散乱,可是张小强能发现它们大多是成线状均匀的洒落在地上。
最终有一条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张小强打着手电沿着地上的血迹慢慢搜索,直到···········
张小强与他的队员顺着血迹有重新回到了卧室,绵远的血迹一只延伸到那个男人的身下,男人还在不停的磕着头,嘴里念经一样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起来·········站起来·····”
随着张小强命令,男人艰难的从地爬了起来,看着巍巍颤颤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发抖的男人,张小强发现他的年纪很年轻,准确的说还没完全的长成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脸的稚嫩与茫然。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一个落魄的叫花子,在衣服上的破洞里能看到他排骨一样瘪瘦的小身板,当然他的脸颊同样瘦弱,可看起来倒还有个人样。
他的一条大腿在站立的时候不停的颤抖着,在大腿中部的黑色裤子上被什么打湿而贴在大腿上,张小强抽出了一柄军刀,军刀的锋刃在他的裤腿上划开。
枯黄色的大腿上鲜血琳琳,在鲜血滴落的地方,一条颜色斑驳的破布条将他腿上的伤口捂住,看着男孩儿的大腿,张小强想起大锅里不断熬煮的肉片。
“吃过人吗?”
随着张小强的询问,男孩儿下意识的摇着头。
看到男孩儿摇头,张小强心理突然一松,他对眼前的男孩儿非常敬佩,不是一般的敬佩,这个男孩儿在粮食尽绝的情况下,割下自己的肉煮给自己生病的母亲吃,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决心啊,张小强承认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止张小强做不到,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做不到,割股入药,卧冰求鲤的故事那是在古代,现代人接触的东西多了,思想也复杂了,各种各样的利己思想纷纷充斥着这个浮躁的社会,也许大多数人是孝顺的,可真的让他们割自己的肉给饥饿的母亲吃,他们绝对会摇头,他们做不到。
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做到了,这个生在最艰苦最贫瘠的环境中的男孩儿做到了,不··不能再称他为男孩儿了,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他做到了连铁骨铮铮的大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儿。
“你真的没吃过?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给你的母亲治病,我有药,各种各样的药,我有粮食,无数的粮食,你母亲不会再受一点饿,只要你说实话·······。”
张小强的语气轻柔而缓慢,就像诱惑亚当吃到禁果的那条蛇,他不断的向眼前的男人诱惑着未来美妙的一切,他不会相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关键是他最开始给他母亲求饶说的话太可疑,而张小强又无法确定他有没有真的吃过,要是他真的吃了,张小强会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并将他的母亲带回基地好好的养起来。
“没有吃过,真的么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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