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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如果是种精神鸦片(第1页)

扭过头,我看到韩溪俏生生站在我身后,带着一脸微笑。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韩溪背着手,漂亮的长发被江风吹动着,遮住小半张脸,她指了指江岸,道:“刚刚去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服务员说你背着渔具出去了,我想你肯定不会去很远的地方钓鱼,就过来碰碰运气,被我猜对了。”

我苦笑着低下头去,我们在一起三年多,她怎么会不了解我?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我们心有灵犀,并因此妗妗自喜。可如今她的话却只会让我想到时过境迁这个词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口袋里抽出烟点上,以此化解我心中的尴尬。

韩溪从包里掏出几张餐巾纸垫在地上,坐在我的旁边,我忍不住提醒她:“地上冷。”

她轻轻地摇摇头:“没关系,我想坐在这里陪陪你。卢西,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以前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坐着发呆。”

听到她短短两句话里都会提到以前,我的心情复杂起来,声音低沉道:“没有,我心情很好啊,咖啡厅的生意越来越好,还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这样的生活,还能有什么让我不高兴的?”

“你骗不了我,你就是不开心,我知道你的。”韩溪语气坚定道。

“你知道的只是过去的我,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韩溪,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希望你过的比我更好,我们不要在沉浸在过去了,好么?”

韩溪定定地看着我,泪水从眼眶流下来,模糊了她的目光,许久,她哽咽道:“我还是以前的我,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刻,我一直站在原地,从来没动过。”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什么,嘴角翘了起来,折断了眼泪的河床,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卢西,还记得罗素给我们取得外号么,叫我们双西cp,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名字代表着我们的缘分,我……我真的很后悔做出那天的决定。”

韩溪的话终于让我动容,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画面呈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我还没有消失的记忆。我在这记忆中感受到了曾经的美好,可心情却愈发沉重:“不要说了好么?就算我们曾经是两条汇合到一起的溪流,可如今已经分道扬镳,再也回不去了。”

韩溪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她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语气崩溃起来,就像那天夜里我在电话中听到的一样:“为什么回不去?你告诉我为什么回不去!难道我们三年多的感情还比不上你和她几天的感情么?”

我仰起头,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深深呼吸了一口湿凉的空气,涩声道:“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也不存在长久与短暂。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如果能让你舒服一些,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朝三暮四的渣男吧。”

我用尽所有力气,还是没有把那句我不爱你了说出口,我无法去伤害这个彼此相爱了三年多的女人。此刻我已经分不清我们之间到底谁对谁错,或许我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该死的老天,给我们编排了一场阴差阳错的故事!

韩溪扑上来抱住我,泪水在一瞬间便打湿了我的衬衣:“你不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都怪我,怪我不该任性。如果我不跟你分手,你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是我让你绝望了你才会投入她的怀抱!”

我任由韩溪抱着,沉默无语,要说我对韩溪一点怨念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说得对,如果她不跟我分手,我们现在一定还是像以前一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我不会经营咖啡厅,不会伤害尧瑶,也不会认识舒夏。我现在应该还在原来的公司上班,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升任策划组组长了……

可生活中没有如果,如果就是绝望的傻逼们幻想出来的精神鸦片!

许久,我轻轻推开韩溪,咬牙狠心道:“忘了我们的过去吧,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我不想做一个永远也活不明白的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坚定信心,去过属于我的生活。既然我和韩溪的结束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我不想让悲剧再延续下去。在她和舒夏之间,我做了一个不知道对还是错的选择,也许,这是生活迷宫里的又一条岔路口,只是不同的是,上一次我是被迫选择一条大雨泥泞的路,而这一次我不管选择哪一条,另一条路上都会大雨泥泞。

韩溪的脸上瞬间充满绝望,她双眼无神地望着我,表情全是不知所措:“不要联系?卢西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我不求跟你复合了,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好么,就像你和陈暮,就像你和尧瑶,我可以和她们一样,不要不理我,真的不要……”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我的心被狠狠揪起,我认识的韩溪一直都是个骄傲的姑娘,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表现的如此卑微过。

可我不敢答应她,我怕我一时的心软会伤害更多的人。

韩溪从我的脸上得到了答案,眼泪流的更加汹涌,我不忍去看她,扭头望向江面。夜色中江水默默地流淌着,就像韩溪脸上的泪,在我的心里划下一道道伤痕。

我终究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韩溪松开了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倔强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做这样的决定是怕我纠缠你,我现在就找一个男朋友,这样你总可以答应跟我做朋友了吧?!”

说着,她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很快,电话接通,她语气僵硬地对电话那头说道:“做我男朋友吧。”

我震惊地转过头去盯住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表达决心。我想都不想一把夺过手机,对这电话冷冷道:“对不起她喝多了,刚刚说的都是酒话。”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半晌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开口:“你是卢西吧,我知道韩溪还爱着你,希望你能好好对她,否则我一定会把她抢到手的。”

我没有解释,挂掉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韩溪,有些生气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傻!这样做有意思么?如果你是真的爱这个人,我祝福你,如果不爱,请你自重!你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韩溪用力摇摇头:“只要你不跟我做陌生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卢西,我已经丢掉了我们的爱情,不能再丢掉你。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打消你疑虑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浑身一阵无力。许久,我摆摆手:“你赢了,我们还是朋友,满意了么,不要再做傻事了。”

韩溪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盯着我问道:“你确定?”

我无奈地点点头,继而失去了谈下去的心情,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天晚了,我们走吧。”

并肩顺着江堤的石阶爬上岸,我和韩溪在咖啡厅前的路边告别,她已经擦掉了脸上的泪,微笑着对我挥手说再见。我想要回应她一个微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情绪复杂地回到咖啡厅把东西放下,我没有理会小美他们对我空手而归的嘲笑,独自回了家。我还是没能保持住从大爷身上得到的那一丝淡然心态,我的心又乱了。

打开房门,我垂着脑袋换好拖鞋,抬起头时,我看到舒夏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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