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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归墟棋局（第1页）

祖剑悲鸣声穿透归墟海水的刹那，林清雪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初代武祖眼窝中露出诡异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十万次轮回积累的疲惫，眼角却坠着伽蓝寺桃花的露珠。

叶无悔的武道源种突然剧烈震颤。混沌星云中浮现出九重青铜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纪元的武道图腾。当第七扇门上的光子矩阵亮起时，林清雪眉心血纹突然化作锁链，将她的神魂拽向初代武祖尸骸。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武道囚笼。"；林清雪的剑指在虚空中划出血符，十万次轮回的记忆突然具现成经文。这些燃烧着冰蓝火焰的文字缠绕住青铜门，却在触碰门环时化作雪水——每滴雪水里都映照着某个轮回里叶无悔的背影。

叶无悔胸口的佛印突然开裂。漆黑如墨的佛光喷涌而出，在归墟海面上凝成八万四千尊倒坐佛陀。这些佛陀同时开口诵经，声浪震得因果剑冢的断剑簌簌颤抖。最诡异的是所有佛陀眉心都有剑痕，与林清雪额头的血纹如出一辙。

"；大罗天衍，截天问道！"；

林清雪突然并指刺向自己的心口。喷涌的鲜血没有落地，反而在空中凝成九宫星图。当贪狼星位亮起时，初代武祖尸骸手中的半枚青铜棋子突然跃出，与叶无悔怀中的另半枚棋子产生共鸣。

整个归墟开始沸腾。漆黑海水倒卷向天际，露出海底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上都刻着"；武"；字，棺盖表面浮动着不同纪元的武道绝学。林清雪看到最近的棺椁上，赫然刻着自己第九万世独创的"；冰魄问心剑"；。

叶无悔的琉璃武体突然崩解成星沙。这些星沙在空中组成河图洛书，与九宫星图完美契合。当最后一个卦象归位时，初代武祖尸骸突然抬手，将完整的青铜棋子按进自己心口。

伽蓝钟声在此刻凝固。

林清雪感觉自己的三千青丝正在化作因果线。每根发丝都连接着某个轮回中的叶无悔，最末梢的那根却系着少年武祖在混沌中挥出第一剑的身影。她突然明悟，所谓武道尽头，不过是初代武祖推演永生的棋局。

"；该结束了。"；叶无悔的声音从所有青铜棺椁中传出。他的神魂分散在十万棺椁之内，每具棺椁都在演绎不同武学。当八极拳与量子武学碰撞时，归墟深处突然升起青铜棋桌，桌上残局正是两人此世对决的投影。

林清雪发梢的霜白彻底褪去。她抓住缠绕神魂的因果线，以归墟海水为刃，将十万轮回的情丝尽数斩断。断开的丝线没有飘散，反而凝成初代武祖佩剑缺失的剑柄。

祖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当剑柄与剑身合一的刹那，所有青铜棺椁同时开启。历代武祖的尸骸缓缓站起，朝着棋局方向躬身行礼——他们竟都是初代武祖在不同纪元的化身！

叶无悔的神魂从棋局中浮现。他的眼眸变成纯粹的混沌色，指尖跳动着九种纪元的武运精华："；看清了吗？你我不过是棋局上的黑白双子，这十万轮回..."；

剑光比话语更快。

林清雪握着完整的祖剑刺穿棋局，剑锋却停在叶无悔眉心三寸。不是犹豫，而是剑身被无数青铜锁链缠绕——每根锁链都刻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轮回片段。

最粗的那根锁链上，少年正在为少女包扎伤口。血珠渗入泥土，长出因果剑冢第一株优昙花。

"；值得吗？"；叶无悔的叹息震碎三具青铜棺椁，"；就算斩断轮回，武道长河依旧..."；

"；我斩的不是轮回。"；林清雪突然笑了，眼角坠落的血珠化作优昙花瓣，"；是初代武祖不敢面对的恐惧。"；

祖剑轰然破碎。归墟海水倒灌进裂缝，在虚空中凝成崭新的武道长河。林清雪的身影开始消散，但每个光点里都跃动着超越纪元的剑意。叶无悔看到那些光点中，有伽蓝寺的桃花，有星舰残骸上的苔藓，有他们无数次轮回里错过的所有可能。

当最后一粒光点消失时，青铜棋局突然崩塌。初代武祖尸骸手中的棋子化作尘埃，因果剑冢的断剑齐齐飞向天际，在归墟上空拼成完整的太极图。

叶无悔跪坐在海面上，看着掌心跳动的武道源种。星云核心处，有粒微光正在孕育全新的武道纪元。

伽蓝钟声第一百一十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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