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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克莱门汀达成了倾听大慈树王的牺牲大计这一成就。
存在于世界树中的灵魂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几乎是没有保留的跟她讲述了前因后果。可能是觉得计划一旦成功,她就会把这些故事一起忘掉吧。
克莱门汀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
“如果你为此牺牲,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功勋,就算这样也不介意吗?你们魔神真是奇怪的生命。”
“我听到你的决心了,但让我尝试一下和你的计划并不冲突。我觉得,你不该有这样的结局。滥用禁忌释放深渊的并不是你,你却要维系背负如此沉重而昂贵的代价?我搞不懂,没有人应该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一切。”
“如果后悔刚刚跟我说这些,那你现在就可以懊恼了。透露一下,就算世界树抹除了你的存在,我也有办法记得今天的故事,让我试试的话,你还能有更多后悔的时间。”
“至于我为什么要来……你或许不知道,世界之外的力量最初是龙带来这片大地的。所以我来完成我的使命,支付应有的代价。”
大慈树王不再言语,做了个请的手势。短短几句话里,她也看出来对方的想法分明和自己有八成相似。她自己能做出删除自己的决定,就肯定也劝不住对面的龙放弃这个可能。
既然知道结果,她索性不再挣扎了。反正正如龙所说,试一试对她的计划没什么阻碍。纳西妲还没有来到这里,计划仍然可以双管齐下。
她走到略远一点的地方,看着龙左右徘徊了半晌。金色的光芒从对方周身亮起,只远远看着,她就觉得自己身上潜藏的代表不祥的黑气安分了很多。
大慈树王喃喃自语了一句。
“……和巴尔描述的一样厉害啊,之前还以为是她滤镜太厚。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力量,面对世界树的沉疴也还是难以一劳永逸吧。”
远处的克莱门汀收回了手,大慈树王看不太明白,但也猜得出对方已经尝试过很多次各种净化的术法。
她心里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想安慰一下失败的龙。于是轻柔地问道:
“遇到麻烦了吗?没关系,我并不因此动摇,也感谢你的帮助。”
只是一眨眼,克莱门汀就到了她的面前。龙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肩头,一部分漆黑的污染就在这简单的动作里灰飞烟灭。
“如你所见,我确实能一定程度上克制禁忌知识的污染。”
克莱门汀下意识地抱臂思考了起来。
“但问题在于……这里的禁忌知识太多了。权柄仍在,我却拿不出那么多维继的力量。”
“如果我是完全之龙就好了。……罢了,这句是气话,不必当真。”
“换个角度,如果能有可以供我使用的众多力量,我就完全能解决这里的麻烦。唔,如果要就地取材的话,我对这里并不熟悉。”
“但你过去是须弥的主人,或许会知道?请一起来想想吧。太阳热烈,水波温柔,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再去亲眼看看这样的世界。”
大慈树王其实并不确定克莱门汀的说辞到底是否百分之百可信。但对方真的是在帮她的大忙,或者说是在拯救她,就算仍有疑虑,她自己也不该成为这过程中的阻碍。
“……我驻留此地已逾百年,印象恐怕也不全做得了数了。”
“须弥有一样以神之眼为基地的系统,虚空终端,运行百年,虚空应当也留存了不少的能量。再者,神之心也能勉强做个供能装置,这你应当是知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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